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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族入侵者事件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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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族入侵者事件收尾

魔尊骨節分明的手指被劃出一道血口子,汩汩鮮血從那一雙如同瑩瑩白玉的手指尖裏流出來。

接著這些血流形成很細長的血線,血線在岑風平周圍並不規律地纏了一圈又一圈。有些詭異的血線像是有生命一般,輕微地在岑風平周身小幅度地游蕩、跳動,如同在進行神秘的祭祀活動,畫面在不安分地鼓動著的血線的襯托下,詭異中隱隱有些透著華麗。

“不要抗拒。”

“放松。”

岑風平聽到魔尊柔和的聲音如同海妖一般輕柔地在自己耳邊響起,配合著這些鮮紅的血液凝結而成的細小血線,如同海潮一般緩慢而堅定地滲透進岑風平的心弦與神思之中。

他向來對師尊這種溫溫柔柔的平和語調沒有抵抗力,更何況是現在需要配合對方施展【共感】術法,因此此刻盡量放松身心。

那些血線與血圈像是在做術法施展之前的前期準備一樣,無規律地跳動著,旋轉著,似乎是感受到岑風平內心深處的接納,變得更加不安分起來,歡欣地鼓動著,血線變換著形狀,時而狹窄卻鋒利如刀,時而寬緩如綢帶般細膩柔順。

“我會以血為引,與你【共感】。之後你可以調用我的魔氣,篩查整個赤砂宗內的仙族。”魔尊說道。

岑風平聞言點了點頭,在心裏對魔尊的安排點了個讚,不愧是魔尊,修為高確實很多事情都變得方便很多。

接著魔尊對著那些尋著巨大能量波動而來自發支援的宗門弟子吩咐道:

“篩查出赤砂宗內全部的仙族後,我將所有仙族以【珠連玉結】暫時標記。”

“倪嘉年,你將情況通知給其他人,並安排弟子圍殺這些攜帶【珠連玉結】標記的仙族。”

“雲浩言,你負責事後記錄被標記【珠連玉結】之人的詳細情況,是生是死,修為幾何,為哪些弟子所殺,記錄清楚。”

“全體宗門弟子,速戰速決,不可戀戰。”

魔尊駕輕就熟地向周遭的宗門弟子吩咐道,此時此刻,天隕閣中被岑風平借助系統藥劑幫助所殺的仙族人屍體還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其中不乏面目猙獰之人,敵人的鮮血在地面上胡亂地流淌著,以血為引的魔尊一邊用他強大的魔氣控制著細而密集的血線,一邊冷酷無情安排他的部下將敵人絞殺殆盡,場面不可謂不令人膽寒。

“是!”

“是!”

...

周遭的弟子聞聲稱是,不同族群之間互相混戰廝殺的情況並不少見,甚至絕大多數宗門都會設置專門負責斬殺敵對族群的部門,這種部門並不會在修煉一事上訓練新加入的弟子,而是只會提供戰鬥的機會,弱肉強食,誰能斬殺最多的敵人,吸收對方的修為,誰便能獲得最高的提升。

只不過赤砂宗由於赤砂石的存在,宗門防護陣法異常強悍,宗門歷史上的風氣便是“大隱隱於市”,不參與族群廝殺,因而沒有設置這種部門。

不過赤砂宗弟子畢竟也身處這個仙族、妖族、魔族三族混戰的局勢中,因而仍有些嘗過了以斬殺仙族而提升修為甜頭的弟子,此刻一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模樣,面對即將到來的生死廝殺,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退縮,反而克制不住心裏隱隱的期待。

【嗜血】。

這是岑風平此刻腦海裏最大的感觸。

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便知道,仙族、妖族、魔族,三族混戰,互相為了吸收對方修為而無情仇殺;剛剛親手殺了很多仙族的他,更知道靠著吸收食物鏈下游種族的靈氣而精進修為是多麽蘇爽地令人頭皮發麻。

只不過此刻冷靜下來,再眼睜睜地看著即將到來的混戰與廝殺,岑風平還是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在戰爭中能夠獲得好處的只有勝利者,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然而,直到戰爭結束、一切塵埃落定之前,任何人都無法保證自己一定是勝利者。

正如同柏雪霜原本應當是打算引誘岑風平進入天隕閣,在一眾同夥的協助下,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之誘殺,但是卻偷雞不成蝕把米,將自己的性命賠了進去...

又等待了幾息,岑風平聽到魔尊輕輕地說道:“有點疼,忍一下,要開始了。”

一瞬間的輕微疼痛後,岑風平感覺像是被捅破了禁錮住他視野的天窗一樣,感知力視野豁然開朗,一陣蘇爽。

【共感】並不只是視覺、聽覺、味覺、嗅覺、味覺,這五感之間的共感,岑風平和魔尊之間連“魔氣”也可以共感。

與這一股澎湃的魔氣共感,使得岑風平可以輕易地將感知力蔓延、包裹整個赤砂宗,仔細地感受著每個人氣息間微妙的不同,最終鎖定宗門內餘下的仙族殘黨。

魔氣消耗的速度非常快,然而和魔尊共感後,取之不盡的魔氣充裕地仿佛怎樣也消耗不完。

之前來補刀岑風平的那個仙族,由於在戰鬥中暴漏了自己的氣息,已經被其他長老追殺而死了。隨後,趕來的掌門和其他閣主也來到了天隕閣。

在岑風平將整個宗門內的人都用感知力篩查一遍之後,魔尊使用【珠連玉結】鎖定了被篩查出的仙族,倪嘉言和一眾其他赤砂宗門人便前去圍殺。

隨著眾人紛紛離開,天隕閣空曠了起來,岑風平和魔尊死人堆裏相顧無言。

魔尊還是一貫平靜且溫和,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但是岑風平總覺得那雙暗紅色的瞳孔像是有些落寞。

*

白呈和此前直覺岑風平分外有趣,勾人心弦,他便耐心地等著,如同一個暗夜中觀察野物的捕獵人,想看看這個癲狂的小崽子究竟所圖為何。

岑風平他究竟想要什麽?

於是他等到了今天小徒弟的不滿與埋怨。

他知道了這孩子於漢白玉大殿上曾說過的“想做魔尊的徒弟”皆是出於肺腑。

這傻小子似乎真的執念於他。

他曾經喜歡自己。

而他,似乎讓這孩子失望了。

*

魔尊轉向岑風平,苦笑一聲:“我殺過太多仙族,結仇無數,卻在今日之前,從未想過會因此讓你們受到波及。”

岑風平聞言,狹長的狐貍眼轉了幾圈,還未來得及回答,一雙手搭在了魔尊的肩頭,掌門宗主爽朗的聲音傳來:“別太自責了。剛剛我便察覺出這些仙族來自白山門派。雖說自從你殺了白山門派的峰主,我們才與之結仇,但是如今這世道就是這樣。”

遒勁的聲音嘆息一聲,接著道:“你不去殺別人,別人也會來殺你。”

“今日躲得過白山門派的門人,明日也會有黑山門派、黃山門派、藍山門派;沒有尋仇的仙族,也會有奔著我們魔族修為來的妖族。爭鬥永不停歇啊...戰爭中誰又敢說自己是常勝將軍呢?”

魔尊淺淺笑了一聲:“是啊,就連魔界五大宗,每年死於種族戰爭的弟子數量也不容小覷。沒有人能夠毫發無傷的取勝。”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是那張妖艷面孔上的落寞仍是揮之不去。

略微沈吟後,魔尊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低沈說道:“不過風平說的對,我雖為離淵閣主,卻鮮少過問宗門事務,總是勞煩掌門師兄和其他閣主代勞,實屬失職。”

聽到魔尊這樣說,掌門宗主不滿看著這個魔尊匆匆收入門下的新徒弟道:“小子,你都說了些什麽渾話?”

岑風平自知現在的【吐真藥劑】debuff還沒有消退,便想要低頭不語,少說少錯。

然而方才還大大咧咧、貼心寬慰魔尊的掌門宗主,此刻卻毫不客氣地釋放魔氣威壓,讓岑風平頓時感覺在威壓之下,身體極為不舒服。

岑風平現在不得不回答,只能艱難開口,說出了自己內心狂野的真實想法:

“關你什麽事,老登,別多管閑事。”

話一出口,空氣凝固,氛圍冷的掉冰渣。

原本還算是眉目周正的掌門宗主,頓時氣得吹胡子瞪眼,儼然是一個氣急了的小老頭模樣,想必是鮮少有人敢這樣同他講話,一時控制不住表情,甚是滑稽。

岑風平瞬間忍不住想笑,但是還是考慮到現在的處境,還是強忍住不笑。

正在岑風平辛苦憋笑,垂頭裝乖的時候,卻聽到魔尊大人溫和的聲線沒有繃住。

“噗嗤!”

一聲沒忍住的笑落在地上。

岑風平心道想必是魔尊大人鮮少見到莊重的掌門師兄漏出這幅窘態。看著岑風平如同青春期叛逆小孩一樣的挑釁,成功把掌門氣到跳腳,頓時也覺得好笑。

殊不知白呈和心中所想的卻是:小徒弟還願意發脾氣,那他...就不算失望至極。

吹胡子瞪眼的掌門宗主氣得就差頭上冒煙了,看著眼前的一個兩個,一時之間不知該訓斥誰比較好。

止住笑的魔尊接著剛剛的話茬道:“白山門派能夠侵入進來,想必他們在進出護宗大陣時做了手腳。”

“散餘的仙族不多,有另外幾位閣主在,便交給倪嘉言那些弟子即可。掌門師兄,我們不妨去護宗大陣的陣基處看看是否有異常。”

掌門宗主聞言,憤憤瞪了一眼岑風平,收斂了表情,道:“正有此意。”

護宗大陣的能量來源於赤砂石,護宗大陣的陣基則是由赤砂石打造而成的,在赤砂石礦脈的深處,埋於地下。

赤砂宗的護宗大陣陣基經過了時代傳承,對赤砂宗極為重要,因而為了穩定性而言,護宗大陣的陣基封印需要兩位閣主合力才可以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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